Saturday, March 14, 2009

挽:爸,您永生/For Eternity

爸,您真的走了。
礼拜天,您是神离,
您的身体还在,虽已不应世事。
现在,连那也去了,
也进入了凡人无法体察的境界。

爸,还有您吗?
爸,您在哪儿?

问宗教,不管哪家,
都信仰灵魂能超肉体生存,
或上天,或入地,
或转世,或游离。
是“不管哪家”,因为
没有灵魂也就无所谓宗教。

问科学,尽管众说,
却否定不了灵魂能超生。
譬如,即使脑子全死的人,
谢世前也会有似乎好了的
回光返照。

我愿意相信灵魂超生。
爸,我相信还有您。

我相信您在最佳的境界,
凭我对您的熟知,
凭我熟知的教义。
无论是华夏文化土生土长的道教,
还是复盖大半世界的亚伯拉罕诸教,
都叫那境界天堂。
佛教称之为极乐世界。

爸,我相信您在天堂。
爸,我知道您也在这世上。

因为,按俗称,
您的后代是您的骨肉、您的血脉;
因为,按科学,
您的后代是您基因的复制、命脉的延续。

爸,您跟妈生产了十二个孩子。
爸,您真有能耐。

您的这些孩子有了孩子,
您的孩子的孩子也有了孩子、
或到时也会有孩子... ...
就这样,您的命脉在这世上
源远流长,持续不断。

您的事业在持续,
您的希望在持续。
您的后代从一个江南小村向外幅射:
木渎、苏州、南京、上海、美国。
您的后代象您当年一样:
为人师表、有爱有智、
经工营商、济民济世。

爸,那都是因为您的基因。
爸,那都是因为您的教导。

爸,还记得称小不点的我土生土长吗?
因为我这老么,
是您唯一生在那村的土孩子;
因为我出生时,
家境已毁,靠半饥饿活命。
还记得我踮着脚尖在柜台上下象棋
击败了邻居“高手”时您的高兴劲吗?
还记得您在我临帖写的“六”子上
用毛笔画了两个大红圈后我的高兴劲吗?
还记得1975年您在我护林的住处
朗诵、解释张贴的我的一首打油诗吗?
还记得1977年您步行6小时的丘陵小道
为了通知我高考复试吗?
还记得1981年底听我说出国得等一年时,
您的担心、您的一声长叹吗?
还记得一年后在当时的上海外语学院,
我不小心把一只瓷南瓜打了吗?
您安慰说,打了好,就没“难”瓜了。
还记得您随后到虹桥机场去送我,
却被如潮的人流给挤散了吗?
还记得1985年我回国时
在上海等汽车,您还帮我提包吗?
后来还带我去外滩,逐楼介绍
哪是金山石、哪是您的焦山石吗?
... ...

爸,您我用象棋手谈上万次了吧?
历经将近半个世纪,特别是近年,
我只要说声“上班吧”,
您就取出棋盘,我再端上棋子,
可以一连对弈半天、整天。

直到您我二月一日的面别。
想不到您三月八日就走了。

爸,您、您的养育之恩、您的点点滴滴
永远活在我心里、脑海里、灵魂里。

爸,天上人间,您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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